“在思维方式上,我喜欢藏进云朵里去遐想或者做一些抽象意念的游戏,所以我常常会把历史拿来裁剪一番。不过,在风格上我还是要借助具象的。”的确,俞晓夫的手法常常是具有“抽象意念的游戏”,然而这是一种充满哲理意味的游戏,一种亦庄亦
谐的游戏,一种机智的游戏。
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的俞晓夫,认识到“我最不行的是色彩,在这方面至今我还没有发现自己有何天赋。”(这里不是指常规色彩学原理。撰者注)这一点自我发现,是否阻断了他感性表达的追求(一般偏感性的画家对色彩敏感),而使他自省地转向理性的哲理表达方式?而使他苦恼的是,他气质中又偏偏带有儿童般天真浪漫的基因,这种看似悖斥的同构终于使他开窍,从而找到“游戏”和“剪裁”这一童贞意味的方式。
在六届全国美展中落选,并且因此而倍加引起画坛注重的油画《我轻轻地叩门》就是一幅很有意味而又新颖的作品。面对这幅油画,人们发现真实的时空观念不够用了:没有出场的“我”(是画家也是欣赏者)轻轻地、谦恭地敲响了4位已经先后作古的江浙艺术大师的门,几位大师听到声音都不约而同回过头来,仿佛在问:什么人?在这里没有诉诸形象的“我”,最耐人寻味。“我”既有对大师和大师艺术的敬重、理解,同时“我”又是如此的自信。“我”进去做什么?带着什么去朝拜大师?俞晓夫没有说,也没法说,更可能是无需说。俞晓夫以“意念的游戏”表达了自己对艺术的哲理思考,这实际也是画家自我观察的一种隐喻。这隐喻是可猜度的,但更多的则是不可言的,画家给人们留下了许多思索的空白。
以同样的表达方式画出的《轻些,孩子们在为毕加索的鸽子演奏》在“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展”中再一次引起人们的推重,并获得鼓励奖。这幅画的释意是什么?画家要谁轻些?俞晓夫似乎是在用一种黠慧的方式给人以某种启迪和暗示。俞晓夫对毕加索是十分崇拜的。但此时他却并没有简单地颂赞大师,而是通过纯真的儿童为毕加索笔下的鸽子(一只死在调色板上的鸽子)在虔诚演奏的情景,来赋予作品以一种深刻而多重的审美内蕴:毕加索艺术的审美力量和道义力量,儿童们善良的天性和纯真的秉性等等,通过剪裁,画家把一个无时空区别的境界提示给人们。显然这还包含了画家对战争与和平——这一人类永恒主题的思考。画家还要告诉人们什么?留一块想像的天地让人们去驰骋吧。
俞晓夫的表达方式是怎样萌生和形成的,或许,我们可以从他的内在气质特征中找到。今年已经进入35岁的俞晓夫,是青年时代的最后一个年头,一脚跨过去,就进人了中年。他给人第一印象有儿童般味道,但进一步则会发现,他的感情是理智的,思维是深刻的。这是一种天真和颖慧的混和,正是这种二重气质使他找到了自己的表达方式,并创造了一个独特的艺术境界。
俞晓夫创造了一个“意念真实”的境界。他不愿自己的作品仅仅再现一个世界,陈述一个故事,但是他又知道必须用具象的方式表达,才能诉诸人们,于是他突破时空的樊篱,以意念的合理、想象的真实去创造艺术的真实。这是一种比现实真实更具有魅力的真实。
俞晓夫的作品召唤欣赏者“参与”,他的作品需要人们进入角色才能最后完成。这也就是俞晓夫所苦苦追求的艺术表达的现代意识。
历史的、现实的、现代的,这就是俞晓夫的艺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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